羅毓嘉〈好嗎〉: 「說謊好嗎,誠實好嗎 始終是我靠近了你好嗎 今夜頹廢像水溝裏湧起的呼吸好嗎 像瘟疫般蔓延你仍在這裏好嗎 總有班機註定誤點了 至少時間對我們平等好嗎 觀音在罌粟的田裏—— 山上有觀音的花蕊
我們算計而算計讓我們失算好嗎 死亡是遲到的人少了句對不起好嗎 在歷史的分歧 我不認得接續的軌道好嗎 有時我疲倦便想起了菩薩的話 說不出三個字有時讓我哭泣 如此極致的善意 是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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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裡,他不斷和另一個自己說,我沒辦法寫詩了。不能寫詩了,因為生活。不能寫詩了,因為心老。不能寫詩了,可還是想寫。我想認識那個還能寫詩的他。
詩集題名為「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出自詩作〈你會來我的葬禮嗎〉最末——「訃聞被撕毀/還可以重新刊登/但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一樣」。
有時候,我覺得寫作像場精心設計的死亡,我們提筆在紙上砌一座文字的墓,句句挖剮,字字刨心,我們寫作,用以埋葬自己。
「我不能愛你了/這個國家令我分心」
羅毓嘉的詩,和他的散文一樣,離不開愛與政治的主題。詩裡有愛情,有學運,有佔中,有戰火。他的愛不是自己的,也不只屬於愛人,他的愛有廣闊的悲憫和溫柔,得以觸及世界,而欲為其寫下名為正義的註解。
有人說,羅毓嘉的詩有其時代意義,但等熱潮過了、事件平息了,詩作便會隨之消逝,而無以久留。但我想不會的,正因為他依循歷史的軌跡,我才更應該用力記得,他起身對抗世界的不公時,是多麼堅定,而當他隻身面對眼前的愛情,卻又那麼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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