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靜寂工人》──我們就是他們,他們就是我們

Simone 發表於 2017-07-10

這本書的完成脫胎自作者自己的碩士論文,是一本人類學田野筆記。研究的對象是基隆港的碼頭工人。之前在圖書館打工的時候不小心看到所以就借回來了。大概不到兩天就看完了,文字易讀好懂,字裡行間透露了作者深刻的人文關懷。

在1960、1970年代,也就是大人們口中「經濟起飛」的時代,只要肯努力、肯工作不愁沒錢賺,碼頭的苦力便是這樣一種典型的例子。停泊在基隆港的貨船,一艘接著一艘,載來了來自遙遠國家的工業新興商品。在缺乏機械化、自動化設備的情況下,眾多等待被卸下的貨物令碼頭苦力前仆後繼,創造了短暫卻輝煌的經濟榮景。

後來,就是那個我們都知道的後來,新自由主義席捲了全世界,貨船追逐著利潤極大化,紛紛離開了基隆港。基隆港成了眾多人口中的「死港」,如果船幾乎不來了,那碼頭的苦力們能去哪裡呢?在《麥田捕手》裡,Holden曾經問計程車司機:當公園的湖結冰的時候,鴨子都去了哪裡呢?

大家都去了哪裡呢?那些一個個來自不同地方、不同的成長背景的人,因輝煌的碼頭淘金夢而聚,也因碼頭的沒落而散。大家都去哪裡了呢?作者透過田野調查,從報導人的口中一點一滴拼湊出苦力現今的生活樣貌。有人依然留在碼頭;有人成為了在家的寡言父親;有人離開港口去了大都市。

當人們循著銀河鐵道通往幸福的目的地時,後來的後來,都便成了自己不認識的樣子。一切變得更好了嗎?生活甚至生命有變成你想要的樣子了嗎?

不知道,這個時候我只是想起了929〈渺小〉裡的歌詞:「未來對我們太遙遠/宇宙太大看不到邊界/生命太小太脆弱太無法掌握/可是阿嬤曾經這麼說/即使每個人都不好過/也要努力認真生活/生命不就是這樣子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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