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異常的頻夢,在睡眠結束而夢境運轉至一極炙熱焦熟出完成之氣息的畫面驟然暗下之關機時刻,勉力撐起頭顱便會覺感陣陣脹縮不止的疼痛(簡直是對大腦高程度的歡快之施虐)。
這是一種恆常的無法以肉體、精神甚或記憶加以抗拒的暴力。試圖瓦解生化人由夢境淨化及植入建構之自我認同(拉岡,鏡像階段)的手段,乃是連串多種人格夢境的置入以及接續的死亡體驗,此舉無疑是為圓滿「梵」全象之意旨(啊,這使我想起《PLUTO》中的六十億的混沌),全像竟包含萬有遂不可能存在具體之外顯,終歸僅只是無,一切都是偽作,所以K在水蛭試劑法驗得的血是透明的,破壞城市的巨大水蛭......最終降臨的乃是虛無的暴走與自毀,而K的初生之夢(Cassandra的夢)中那幼年的Eurydice被夢中的母親攬在懷中離去時對K(或Cassandra)綻出的純真笑靨暗示了一種程度的疏離以及無法介入的「他人獨自平行的人生」之感。對Cassandra而言的崩解之夢,卻被挪作K的初生之夢,許或是一種介乎人與生化人二者的相對之介面(人自認為生化人;生化人自認為人)的易轉程序,K雙面間諜的身分也完整了他的中介性。另一個有趣的部分是生化人篩檢手法的流變,由精神層次回歸到肉體層面,最終精神面仍充滿了大量的不可信賴以及欺瞞,而K終究無法迴避肉體層面的限制,儘管全書充滿了大量宛如夢境實驗報告的段落,我認為在陳述上其實精神面的觀感是具有相當宿命性的悲觀。
但其實我最不能忘懷的,是K他們窩縮在陰暗老舊的旅社裡,睜大眼睛並且不時暫停格放的細細檢視A片的,彷彿壓縮了整個故事那些泛黃之一切夢境的寂寞又斷絕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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