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手座的貝多芬:「藝術家不哭泣,他們發怒。」 「普立茲獎」與「國家書卷獎」得主Edmund Morris,傾五十年之力作! 疾病纏身,又失去音樂家賴以創作的「聽覺」感官,貝多芬的音樂卻益發豐富炫麗,超越前輩莫札特、海頓,後繼者孟德爾頌、舒伯特也無法企及。他為古典音樂注下源源不絕的生命力,嶄新的對位法、旋律、曲式、調性爆裂而出。面對命運的挑戰,貝多芬如是說:「藝術家不哭泣,他們發怒。」每首創作,背後都伴隨許多甘苦辛酸。 鑽研貝多芬近五十年的莫瑞斯,將貝多芬畢生的創作與遭遇,融合成一部完整又感人的傳記。讀者跟著這位超級貝多芬迷,將不斷驚喜發現,某個創新的旋律原來表達著某種情緒,某個新式節拍原來是對生活最深的抗衡。一般談論貝多芬的書籍往往將貝多芬的成功「神秘化」,彷彿單單靠著自己的天才,便足以爬上「樂聖」的地位。莫瑞斯對此有截然不同的看法,他帶領我們探尋世紀末(十八世紀)維也納的社交圈,描述貝多芬如何與出版商討價還價、如何迎合貴族的喜好,同時又與貴族保持一定的距離,充分展現音樂天分之外的交際手腕。 ★ 內文試閱 序曲(節選) 新英格蘭地區的大雪整整下了四十個小時,在所有的城市、森林、凍河上都堆滿六呎高的白色。一九七八年二月七日星期二,在暴風雪最猛烈的時候,卡特總統宣佈將麻州沿岸列為聯邦級災區。第二天大雪持續破紀錄,州長下令所有未參與救援行動的民眾待在家中。九十三號州際公路刷白一片彷彿冰河,弧線般的坡道直抵波士頓這座冰磧城市。 就在世界將要窒息之際,天空落下了最後一片雪花。然而雪轉成冰,冰雪的重量開始讓人不堪負荷。電力中斷,醫院轉而依賴應急物資,商店與餐廳漆黑一片。研究人員窩在哈佛大學附近的陋居裡,發現自己沒東西吃也沒地方買食物。又是一個靜寂無聲的夜晚,很難不讓人聯想到自己即將埋身此地。 星期四一早朝陽帶來重生之感,冰柱劃開日光,宿舍門口出現了第一個開工的掃雪者。學生們踩著滑雪板滑過哈佛中庭(Harvard Yard)。行人掙扎地跟在後面,邁開步伐踩著及腰的雪前進。四周仍然靜默:只有腳踩著雪發出的吱吱聲,間或幾聲叫喊。然後,不知哪個人推開二樓窗戶,將一對喇叭放上窗台,朝著清脆的冷空氣轟然奏起貝多芬《第五號交響曲》的最後樂章。 那C大調的號角聲,聚集了「老忠實噴泉【1】」的所有氣力,隨著長號聲奔騰而上,再也沒有什麼會比它更大聲更嘹亮了。那是卡洛斯.克萊伯(Carlos Kleiber)指揮維也納愛樂的DGG【2】錄音,當時是最新錄音,現在已成經典。於是滑雪的、掃雪的、掙扎前進的,全都怔住了。巨大的三次大跳之後(最後一下需要額外強烈的敲擊以釋放所有的音量),和弦漸息,集中氣力一波又一波往上爬,到達音階頂端然後再高,直至像噴泉一般,衝出歡欣狂喜的切分音。 而當最後三把法國號以最大音量奏出主旋律時,已幾近瘋狂的感覺。這也是為什麼當音樂在十分鐘後,以四十八個C大調的轟天和絃結束時,有些聽眾會哭呢! 在所有偉大的作曲家中,貝多芬對業餘愛好者與知識份子兩者的吸引力同樣歷久不衰。巴哈與莫札特都曾有過備受誤解的時期??前者甚至在他所處的時代被大眾譏為過時,後者則慘遭維多利亞時代聽眾的輕視。相對地,韓德爾